标题:
[转帖]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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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凯菲
时间:
2003-9-26 20:20
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哭
我要留下来
——题记
她一个人离开家乡来到这个海水湛蓝的城市，哪一年哪一个季节已经遗忘。她只记得那是属于一个人的年龄。
一个人生活
一个人工作
一个人的天空
寂静
辽阔
她来自遥远的东北，那个没有海的城市，养育了她。她深爱着自己的家乡，快车的成长。但是家乡人的口碑却让她疼痛。那个时候，她一个人，在外地，浮萍一样的漂泊着。那个时候，东北人的口碑差的好像郑伊键的国语，男人杀人，女人卖身。姐姐怜爱的对她说，别说自己是东北人，就说来自这个城市的郊区。她听了姐姐的话，对人讲着好听的乡音告诉他们我来自郊区。
大海是令人向往的，它神秘幽怨，让人无法琢磨，它温存寂静，让人可以忘记一切。它又残酷无情，吞噬人的生命。她深爱着大海，在没有海的家乡，她憧憬着大海。第一次见到海的时候，她和许多人一样忘情的喊着，我终于见到大海了！她喊的时候，彻彻底底的忘记了她曾经告诉过别人，她就是生活在海边。异样的眼神把她刺痛，那海浪的声音，仿佛女孩的哭泣，她和姐姐大吵，你为什么让我说谎，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姐姐说，那么，你回家吧。
不，她说。
我要留下来。
她就站在我的斜对面诉说往事。我心疼了。一个女孩被伤的鲜血淋漓，然后在空气中风干。我看着她，她在笑。是那种我小说里常有的女孩的笑容，干净的没有杂质。有很多时候，我们脸上笑着，心里哭着，不过，我知道，她的内心却是微笑的，因为只有发自内心的笑，才是干净的，明朗的。
她从未在别人面前哭过。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在被窝里孤独的抹眼泪。没有人知道这泪水的味道，滴落在嘴里的泪水是咸的，滴落在心里的泪水，就变得暖昧。泪水，在很多时候，都是非常私人化的东西，不需要和别人分享，只是自己去品尝，仅此而已。
她讲自己在被窝里哭的时候，依然笑着。很干净的笑。我曾经对她说过，你笑起来好看。那个时候我和她并不熟悉，只是因为工作需要到她的办公室去，然后离开。短暂的停留，好像漂泊的流浪者。现在，我和她也算不上熟悉，我只是听她诉说往事的众多人中的之一。许多人会给我讲他们的故事，然后彼此互不相识。我知道，他们只想从我的文字中得到安慰而已，很多人，他们做的，仅仅是为了一种安慰。当然，她并不像那许多人一样，我听她的故事，工作时仍要见面。她讲故事，不是为了安慰。是因为什么，工作，或者别的。模糊，迷离。
一个女孩，在众人面前讲她的往事，脸上笑着。平和、干净的笑。可我懂得，她的内心是不平和的。
好像山涧的瀑布
好像大海的浪花
好像翻涌的江河
好像雪崩的飞沙
仿佛诗人锋芒笔露下的一只蝶，栖息于无叶的枝头，孤独的绽放出奇异的色彩。
她讲了很多，声音有些沙哑，有人递水给她，让她休息一会。我喜欢听沙哑的声音，有些疲惫的，但是可以释放自己。
她用平静的语调告诉我们一个人在外面经历了许多坎坷，但最终是留下了。留在这个大海湛蓝的城市，虽然曾经因为大海而受伤，但她却留下了，直到现在。从事着一份忙碌充实又体面的工作。一个很职业化的女子，整日穿套装，声音清脆，笑容干净。又非常敬业。那种敬业在我看来接近拼命，她说曾经穿着高跟鞋在商场里做销售，十个钟头下来脚肿的不会走路。为了生存，只能这样，无从选择。但是我不会，也许哪一天我不会写字了，才能学会吃苦。她穿没有丝毫生活化的职业套装，很干练的样子。我是从来不穿套装的。那样会让我感觉自己被捆在了一个框子里，无法动弹，不能思考。曾经尝试过捆绑自己，但我做不到。那套很贵的衣服最终被我压在了箱子底部，只穿了两分钟，。两分钟的束缚，足以让我厌恶一辈子。
几个小时的会议让我头痛的厉害，唯一得到缓解的时候便是听她讲述自己的往事。我嗅到她身上有一种漂泊的气息。曾经沧海，如烟如云。干净的笑容，让人平静和安慰。
现在，她仍在漂泊着，却不是一个人，身边，有了一个爱她的男子。两个人分享快乐，快乐会越来越多，两个人承担痛苦，痛苦就会越来越少。
不知道她的下一站会在哪里，我希望，她的下一站是故乡。
落叶归根。
后记：
一个让我有些心疼的故事，写它的时候，却感到安慰。至少，她现在是幸福的，快乐的。这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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