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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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milto
时间:
2004-1-12 23:44
Vol.7 往事
因为我和桃子只有半年左右的时间,所以我们格外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我在寝室的时间少了,丸子正好一有空就用我的电脑玩游戏--觉得丸子堕落了。大学快上了三年半了,这三年半里,我们三个人中,变化最大的应该属丸子了。刚上大一的时候,丸子第一次走出那个北方的小城,还不会讲普通话,所幸那一口北方口音大家都能听懂。那会儿,丸子给大家的印象就是一个纯朴腼腆的北方男孩,认真地做好每一件事情,认真地上每一节课,每天准时大便(我也会每天准时去拉丸子正在蹲着的那个厕所的冲水绳子)。
那时候丸子的兴趣也不多,象棋和看书。经常看见他手捧一本棋谱,自己跟自己下象棋。看着这个阵势,我一直很怵,觉得丸子象棋一定很厉害。所以,偶尔丸子研究棋谱腻了以后会找活人陪他下棋,而我看到他有这个倾向的时候,就赶紧往床上逃,说好累啊,睡觉了--我可不想被吃的一个字都不剩,要知道我小学毕业以后就没再碰过象棋。
当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终于有一天我起床的时候被丸子看见,不好意思推却,就陪他杀上一盘。毕竟好几年没碰象棋了,我都忘了开局该怎么摆了,丸子帮我摆好以后,我们就开始下了。我说丸子你要让我啊!结果第一句我赢了。丸子说,第一句先让你赢,第二局我就要认真下了阿。结果第二局还是我赢了,我说丸子你又让了我一局阿?丸子嘿嘿一笑,说再来再来。第三局还是我赢,丸子脸色开始难看了,说再来。结果那天一直下一直下,丸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是没赢过。最后我实在想吃午饭了,就偷偷拿走了自己的“车”,就像刚刚一开始就老偷偷拿走他的“车马炮”一样,丸子终于赢了。我来得及吃上了午饭,丸子从那天起就再也不和活人下棋了。当然我至今也没有告诉过丸子那天为什么他会输那么惨,以丸子的性格是绝对不能容忍下棋作弊的。六年级的时候我下棋偷棋子的手段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以至于大家都不敢和我下棋了,这也是为什么六年级以后我就没下象棋的原因。
后来,丸子不再下象棋了,连自己跟自己都不下了,我感到很内疚。丸子迷上了乒乓,这是我内疚的心理好过了点。
打乒乓的人总是很多,于是为了最大限度利用资源,总是会双打。有一天丸子打完乒乓以后回来就开始魂不守舍了,问了和他一起去打乒乓的山贼才知道,原来那天和丸子双打的那个女孩子,和丸子配合得十分默契,而且后来发现那个女孩子还是丸子一个省的老乡--丸子的一见钟情。
于是丸子一有空就去打乒乓,与其说是打乒乓,不如说是占乒乓桌。占到了乒乓桌就等他老乡过来--之所以只说是他老乡,是因为那时候丸子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接下来的几天,丸子总是一脸笑容,我们说丸子,请吃饭吧,丸子二话没说就会爽快地答应。每天我们都能知道一点新的资讯,知道了那女孩叫娓娓,知道了她除了打乒乓球还会打羽毛球甚至还在运动会上扔过铅球。
丸子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我们三个一起去买饭,一边排队还一边嘴巴里嘟囔着中国革命史的一些内容。忽然丸子的饭碗掉地上了--?!山贼脱口而出:《醒世钟》;前面的人都回头看,山贼又脱口而出:《猛回头》。一看,发现丸子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顺着他呆滞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娓娓,正在和一个男生互相喂饭呢。
这个打击对丸子来说是巨大的。他整整一个礼拜没有洗脸,没有刷牙,没有洗脚,整天躺在床上,饭都是我们帮他买的,连碗都是我们帮着洗的。终于一个礼拜后丸子从床上起来了,说要自己买饭。我们都很高兴,说丸子你终于从悲痛中站起来了?他怒气冲冲的说,我躺了一天以后就已经不再悲痛了,不过,继续躺着的话,有人会帮我买饭洗碗,所以就懒得起来了,结果,你们每天都给我买鱼,我最讨厌吃鱼的,而且,你们帮我洗的碗,跟没洗有什么区别?我实在受不了了!
就这样,丸子从悲痛中站了起来,却也是开始堕落了。
丸子那几天装睡的行为受到了我们的一致谴责,甚至还遭了天谴:躺床上一星期没有看书,六个学分的微积分被灭掉了。
那时候的山贼,还是个事业心很重的男人,他参加了很多什么学生会啊社团啊。那时候我看了好多古惑仔电影,山贼说他参加了社团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洪兴”“东星”之类的社团,还劝他不要参加黑社会呢。
后来我们发现,山贼参加的东西和黑社会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好像是民工组织。从此以后,老看到山贼在学校里搬桌子、搬花盆、拉横幅。不过,大二以后,山贼就不做这种事情了,变成包工头了,开始指挥大一新生搬东西。从那时候起,山贼开始有一大堆哥们,多的好像可以填满小花园的臭水池塘。学校里经常会有演出,原本演出和我们一点便都沾不上。自从山贼变成包工头以后,我们每场演出就都能拿到票了--而且是前排的。山贼说,这叫一人飞升仙及鸡犬;因为这句不恰当的比喻,我和丸子把山贼赶到门口,然后用门狠狠地夹他。
兄弟是用来出卖的,看多了古惑仔的我深知这一点。后来,事实证明了这一点,山贼的一个兄弟犯了点错误,可怜的讲义气的山贼替他的兄弟背了黑锅,辞职离开社团了。原来社团里面的那帮兄弟都忘记了世上还有山贼这个人;那个山贼为之背黑锅的兄弟没事了以后,忘记了是自己犯的错误,经常和舆论一起谴责“山贼那次的错误”。
那次事情以后,山贼觉得兄弟都靠不住,于是山贼就专挑姐妹交往。
女生们好像对母山贼这个职位很感兴趣,山贼为了满足各位女人民的需要,让个女生轮流担任母山贼这个职务。直到现任的悍妇母山贼的出现,才结束了母山贼这个称号流动红旗一样的历史。
Vol.8 考试
平安夜已经过了,考试还会远吗?
有人说,为什么大学生比一般人聪明,因为大学生都实践并且掌握了在一个月之内学习一个学期所要学的内容,并顺利通过考试。
考试前的一个月,除了不知死活的丸子,大家都开始认认真真看书了。为了让老师知道有自己这个人存在,也为了考试前几节课在老师嘴巴里套考试题,居然教室都能坐满。
每天晚上我都去图书馆学习,桃子也去;通常山贼和母山贼也在那。平时的嘻嘻哈哈这时候都被考试的阴影笼罩的看不见了,我们很认真的一言不发的看自己的书,山贼和母山贼到还是有说有笑的。偶尔桃子碰到不懂的问题会问我,我一般都能解答,要是我也不会的话,就叫来山贼,三个人一起讨论。为了避免影响图书馆里的其他人,我们总是把脑袋凑在一起轻声讨论。
我和桃子的不耻下问导致了山贼的灭顶之灾,山贼这种“与其他女生交头接耳”的罪行是母山贼严打的对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遭致武装打击,耳朵被母山贼撤阿扯,山贼惨叫声整个图书馆都能听到,他俩附近的人纷纷整理书本开始逃难,有的连书本都不敢要了转身就逃。
回到寝室,丸子还在眯着眼睛龇着牙齿在电脑前面打游戏。看见我们回来,盯着山贼红红的耳朵就喊“红烧耳朵…红烧耳朵”。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在电脑前面坐了一整天没吃东西。为了寝室不死人,赶紧把丸子拖出去请他宵夜。一起吃夜宵的时候我们规劝丸子说,丸子,你这几天该看书了,不要不知死活啊!丸子说哦。
但是丸子依然我行我素,每天就坐在电脑前面打游戏。丸子的不知死活,是路人皆知的,连宿舍阿姨都知道,没准在学校里修大礼堂的那些民工也知道。丸子自从第一次考英语四级没过以后,就对英语四级及其感兴趣,发誓要搜集大学期间每场四级考试的准考证,每次四级报名都参加,但要么就干脆不去考,要么就参观一下考场摸一下考卷就回来。除去大一一年学校不让考四级,丸子这次已经搜集到第五张准考证了。
每天还是这么看书,山贼还是乐意跑我们这里讨论题目,他对母山贼说“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所以才喜欢三个人聚在一起讨论。母山贼在那边一个人气的龇牙咧嘴,抛下一句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样的话你还“三人行则必有我父”哪!
考试之前是很紧张的,真正到了考试的时候,倒也不紧张了--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吧?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这场考试就将是我一生中最后一场考试了。
我的考试科目不多,没几天就考完了,感觉很轻松。肯定不会被关掉了,平均绩点也到了2,可以拿到学位证书了。
而丸子呢,考完四级回来,得意地说,他又有了一张四级准考证。
说轻松其实也不轻松,我考完了,桃子还有好几门要考呢!于是我接下来的日子里就要每天帮桃子复习功课,还要提前买饭等等等等。感觉--感觉就是在伺候老佛爷!
一个礼拜后,桃子的老佛爷生涯终于结束了。不过,桃子的物理考砸了。桃子说她父母很凶的,要是看到成绩单上的不及格科目,估计会跟万恶的旧社会的地主和地主婆对长工一样好几天不给她饭吃,还说他们也像霸权主义的美国对其他国家一样对她进行经济制裁。我只好打电话给我们的小女生辅导员,让她帮忙把桃子的成绩单抽出来,不寄回家。
Vol.9寒假
试考完了,就是寒假了,桃子毕竟是小女生,很恋家,所以一放假马上就回家,而我,则还要在学校里呆一段时间才回去。
把桃子送上了火车,叮嘱她一路小心骗子,小心扒手,小心色狼。虽然小心色狼这句话带有明显的自私成分,但是,表姐说过,和别人告别时,说一路顺风是客套话,只有叫对方一路小心时,才是你真的关心一个人。最后让她一到家就给我打电话。然后我转身就走,反正又不是生离死别,电影电视里面跟着火车跑的告别场景实在是虚伪,我没必要学。
回到寝室,傻坐在电脑前面心不在焉地看着榕树下的开心一刻等电话响。桃子说十点钟到家的。然后吃完晚饭,九点钟开始我就开始检查电话线是否插紧,听筒是否搁好,用自己手机打寝室电话看是否响,再用寝室电话打手机看是否通。真后悔没把手机借给桃子。我想起了在火车上妈妈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打个电话给我问我到哪儿了,本来我对妈妈的这种行为是极其讨厌的,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理解了她的心情,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嫌她烦了。
到了十点了,可是电话还没响。我开始坐立不安了,想起了好多新闻里看到的敲头案阿、持刀抢劫案什么的。想给桃子家里打个电话的,但是,万一她还没到家,岂不是让她父母也开始担心?于是我只好安慰自己一定是火车晚点、公交堵车…
等啊等啊,我在电话旁边睡着了。睡了不知道多少时间,被电话铃声活活吵醒了。我一个激灵,马上拿起听筒,那边是桃子的声音,桃子高兴的说她平安到家了。我松了一口气,问,你怎么现在才到啊?你不是说十点到家的吗?桃子说现在是十点呀!我看了一下闹钟,果然是十点。我说原来是今天上午十点到啊?我还以为昨晚十点呢。桃子说嘻嘻,你这笨蛋,从上海坐飞机去北京都没那么快啊!
桃子还说她父母对她很严的,以前有男生打电话到她家被她父母接到都要臭骂一顿。让我别经常打电话给她。
于是我打电话到她家的时候,如果是男声或中年妇女声音接的电话,我都这么说“那个…俺想找雷锋听点话,麻烦您叫他一声,俺是他爹。”然后对方很有礼貌的说,对不起你打错了。当然,每次的腔调和找的人都不一样,毕竟他父母不是傻子。
等桃子的成绩单出来了,也没哪个单位通知我面试,我就准备回家了。桃子的考试居然全部及格了,回家之前打了个电话告诉桃子这个好消息。桃子得意地说,我每次都帮老师拿粉笔,老师认识我的。我说是阿,老师没吃过猪肉还看过猪跑呢!
就为了这句使用不当的比喻句,桃子说要制裁我,一个小时不给我打电话!
终于踏上了回家的火车,火车开动,离我家--那个北方的小城,也越来越近了。妈妈也开始每小时打个电话给我。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大一的小男生,他用同情的目光盯着我看了很长时间,问我,你妈打的?我说是啊!他很严肃的说,我原来准备这个寒假问家里要钱买个手机的,现在就不打算买了,我妈也很烦的,我可不想她整天打我手机。我告诉他,你再过几年就会明白了。然后他就在那里发呆,思考我的话里面蕴含的哲理。
终于到家了,很久没有一家人一起吃饭了。奶奶问我要多少饭,我说要三两--食堂里说惯了。家里的菜就是比学校里的好。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感觉,真好,有一种莫名温馨的感动。
第二天,起床穿上退色的牛仔裤,套上鼓囊囊的羽绒服,再穿上掉了很多漆的reebok运动鞋就出去玩了,下楼的时候碰着妈妈了,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你怎么穿的跟乞丐一样啊?满身都是旧的!然后就把我拉进房间,给了我一千块钱,说,自己买点新衣服吧。
听同学说,街上开了家网吧,好几天没上网的我,想上网了。
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那家网吧,走进去一看,老板居然是我以前的一个死党。于是我可以每天用他的主机免费上网了,真爽。不过呢,他自己电脑几乎一窍不通,我去了以后,简直就是他的救星。电脑出了故障,都是我帮他修好的。
权利和义务是相辅相成的,要免费上网就要修电脑,于是我就索性不上网了。
没事就给桃子打电话,当然,经常是“打错电话”的。
过年了,给桃子打了个电话,是她爸接的,我问“刚刚是谁打我拷机啊?”她爸说“小伙子,现在没人用拷机了,你找桃子吧?我去叫她啊,祝你新年快乐!”我呆掉了,桃子接了电话,很高兴的说,她今年过年就算满20岁了,父母就不再管她的感情生活了,而且,前一天晚上她已经向父母坦白交待了我们的事情。
于是从那天起,我就不用打错电话了,有的时候她父母接电话,还会跟我聊一会儿,怎么说我也算是打屁聊天的高手,她父母对我还挺满意。他们知道了我和桃子的约定--毕业那天一起失恋,嘱咐我在学校的时候好好照顾好桃子。
Vol.10 把寒假进行到底
年夜饭是在饭店里吃的,爸爸说,今年的年夜饭我请,明年的就要你请啦!
大年初一晚上,收到一条手机短消息,陌生的号码,叫我猜他是谁。我才没耐心玩这种把戏,我回了一条:“懒得猜,自己坦白交待!否则老子把这个号码到处写,上面注明‘代办文凭证件’!”
结果…手机就响了,那个陌生号码打来的--接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桃子的,说--只要我接到找我办文凭的电话,你就等着接找老军医的电话吧!
原来桃子拿压岁钱买了个手机,于是我们从此就开始用短消息来联络了。
大年初二,表姐订婚。表姐比我大一点点,打小一起玩大的,这会儿订婚了,感觉时间真的过得很快。--转眼大家都是大人了。
我也是大人了吗?唉,不去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了。
表姐家客人好多,都在一桌桌的打牌打麻将。我也加入了一个牌局,当然,是不玩钱的。
打牌的时候,刚买手机的桃子不停的给我发短消息,弄得我打牌都心不在焉,老出错牌。忽然发现,和我打牌的那几个哥们互相使了个眼色--有阴谋!
吃中饭的时候,桃子发消息说,她手机里面钱用完了,说明天才去买卡,下午就不给我发短消息了。天哪!这么说她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居然发了四百多条短消息!!!怪不得那次招聘会上,移动公司那边人挤得跟一个大肉圆似的--原来移动公司赚钱就这么容易。
吃完中饭,上午和我一起打牌的那几个人死皮赖脸的非要我和他们打牌,还非要玩钱。我明白了他们上午那个眼色的含义--感情是想找个不会打牌的人赢点钱。盛情难却之下,我同意了,把手机一关就坐到了牌桌前。在学校里打牌的时候,大家都用上了概率论、心理学的有关知识,记住每门花色出过几张牌都是基本的技能。没有桃子打扰,我把这项技能发挥的很好,那群本来想借机好好赢我一笔的同志们看的目瞪口呆。毕竟都是亲戚朋友我也没有打得非常认真,随随便便赢了他们六十块钱,给他们每人一个教训。
第二天,桃子又开始用短消息养肥移动公司的人了,我告诉了桃子我赢钱的事情。桃子说,不义之财,应该散财。她还很详细的给我列了一个散财计划:去肯德基买个全家套餐--55块(当然是两个人一起吃);去肯德基坐6路电车,两个人来回总共4块(还不能坐空调车);还剩下一块钱,说是留给我做私房钱。
接下来的日子,很雷同,跟着父母到处走亲访友,认识的不认识的,记得的不记得的,都会拍着我的肩膀说,都这么大了。小时候他们说完这句话,应该在顺手塞个红包,这会儿却已经不给了,总觉得他们很失礼。走亲访友免不了大吃大喝,于是我就在这短短的一个礼拜里面膨胀了。红包和大吃大喝者小时候拜年的两大理由,这会儿都没了,过年过个什么劲呢?
在祝福声声觥筹交错中,最后一个寒假结束了。我也要买火车票回学校了。
火车站的票贩子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中国的贩票事业如同盗版事业一般兴旺发达,性质也同属非法。但是,人们痛恨票贩的态度,却同对盗版的暧昧态度截然不同。我自然也是这样,宁肯多等几天,也不肯买票贩的票。尽管售票窗口的队伍很长,我还是排着队买票。
排着排着,一个人凑过来,问我要不要到上海的火车票,他声称自己不是票贩子,也是旅客,只不过临时有事去不成了。听他说话这个利索劲,不做票贩子真是可惜了--怎么看他怎么像票贩子!虽然我很乐意帮助别人,但我怎么说也不是那么容易骗的。于是我问他,有去西安的票吗?他一听就来劲了,说有有,到哪儿的都有!我说呵呵,你一下子打算去多少地方啊?还说自己不是票贩?那票贩转身就走,寻找下一个同情心上面少一个眼的受害者。
终于凭借极大的耐心和顽强的意志力买到了火车票,上了火车。
Vol.11又开学了
一上火车就睡得稀里糊涂,醒来的时候,发现对面坐了个漂亮的女孩--年纪和桃子看上去差不多。正当我满脑子想着桃子的时候,她开始和我说话。她说她叫大包,是大二的学生--不是我问出来的,是她自己主动说的。至于是哪个学校的,她没说,估计不是什么好学校,所以不好意思说。因为想着桃子,所以有点心不在焉。
她问我上不上网,我随口答道我没有电脑。然后她就很得意的跟我讲上网的好处,说网上有多少多少好玩的东西云云。我说虽然我没电脑,但是我还是可以在寝室里用文曲星上网的。她很吃惊:文曲星也能上网?于是我就告诉她把文曲星改装怎么怎么改装,加个什么芯片,再升级个什么软件然后就可以上网了。很明显她听得似懂非懂,一脸迷惘加上崇拜的表情说,你们男生就是强啊。然后大包开始兴致勃勃地讲她让男网友请她看电影、吃饭的故事,说,其实还是女生好,男生再强也会被女生呼来喝去的,还说在美女面前男生都很贱的。我对她的这个观点极其反感。
聊着聊着,她说她很喜欢各种算命的方法。于是我告诉她,有一种根据手指头各关节长度来算命的方法。她说从来没听说过,非要我教她不可。于是我让她伸出右手,说男左女右。然后说,听好啊,食指的第一个关节代表爱情,越长爱情越美好;第二个关节代表财运等等,这样好了,反正我说了你也记不住,干脆我用笔帮你标在手上吧,你背出了以后就洗掉吧。她傻乎乎地同意了。于是我掏出自己的water resistant的笔,在她的右手上标注了好多尺寸线和文字--她居然还叫我写得越详细越好。就这样--她的手变得黑乎乎的--都是我信口胡诌出来的东西。
基本上她的手要黑上一个星期了。我的那支笔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洗掉的,哪怕用肥皂也没用!
我又开始犯困,就向她请了个假自己管自己睡觉了。她还醒着继续背诵我随手写下的东西。
第二天,车快到上海站,大包还没睡醒,我就背着自己的背包--仅有的行李,先到车门口站着了。省得到时候被大包抓去搬行李。省得她继续认为男生贱,认为男生都愿意帮漂亮女生搬行李。
车门一开,我第一个下车,熟门熟路地坐公交车回了学校。
到了寝室,发现丸子和山贼还没来。于是我就又打扫了一下寝室,打扫寝室的时候,山贼给我发了条短消息,说晚上到,叫我别买晚饭了,他带了很多吃的。
于是我就一边想着他会带咸牛肉呢,还是火腿片,还是别的什么好吃的,一边饿着肚子等阿等。中间桃子还发来消息,说火车票买好了,次日早上到。
饿着肚子等的感觉,出奇的难受,像当年大家盼解放军一样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山贼回来。--我从未如此思念过山贼。
终于--门开了--进来的居然不是山贼,而是丸子。我拿起扫帚就把丸子打了一顿,丸子哭着说,我什么事都没干你为什么要打我?我说那是因为你不是山贼。
我问丸子吃饭了没有,丸子说没有。于是我让他和我一起等山贼回来。终于,门又开了,山贼进来了,我们很殷勤地把他的包接过来,然后就像海关工作人员一样把他的包都打开了。结果发现了好几包喜之郎果冻--是吃的就行,大家像饿狼一样,分而食之。吃完以后,大家还是觉得饿。宿舍大门已经关了,没办法,只好睡觉。
睡到半夜的时候,丸子突然说了一句话:我包里还有香肠。
我跟山贼异口同声地怒骂:不早说!
然后就把他从床上揪了下来,用拖把狠狠地打,打完了把他的手指放抽屉口上用抽屉狠狠地夹!然后把他绑在一张椅子上,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两个把他包里的香肠都吃掉了。--终于饱了!
第二天很早就醒了,接桃子还早,于是就上网,没什么地方好去,就跑到桃子他们班的校友录去了,尽管桃子从来不去,但是我在那儿的上站次数比他们班任何人都多,跟里面的人也混得很熟,他们也知道我是桃子的男朋友。--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吧。我把火车上的“把别人手涂黑的恶作剧”的故事贴到了他们班级论坛上,让大家笑一下。
到了火车站,买了张站台票,就去等了,看着火车靠展厅下,开门,然后人流中醒目的看见了桃子--一手拎了个大箱子,一手拎个小箱子,身上还背了个包。我跑过去一只手接过了她的大箱子,另一只手伸出去摸她脸,用很伤感的语气说到:你瘦了~
桃子咯咯一笑,躲开了我的手,把另外一个小箱子放到了我的手里,说:色狼,想吃我豆腐!瞧你,又沉了吧?
我说没办法,过年大吃大喝能不沉嘛?
于是我们有说有笑的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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