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邂逅
还没到杭州,就听说杭州有一种冰淇淋特别贵,当然,它的前提是,也特别好吃。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这么贵,就连最便宜的圣代,也要三十多块一份。可是,人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心,于是我决定去尝尝它的味道。
这是一家位于国贸附近的一家哈根达斯冰淇淋店,远远的,就可以看到Haagen-Dazs的招牌。这里坐着很多的时尚男女,在他们的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精巧别致的装潢给人一种好的心情。站在收银台前,看着玻璃柜台里琳琅满目的冰淇淋,真不知道该点哪一种好。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身后响起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帅哥,你想好了么?你足足想了五分钟,如果你拿不定主意,我帮你选吧。”
我转过头去,就看见一双不是很能漂亮的双眼皮的眼睛盯着我,反到把我吓了一跳。
“好吧!”我说:“那你帮我选一个这的特色吧。”
“好呀,但你得请我吃同样价格的哈根达斯”她调皮的说。
不会吧,这样也行?好吧,看在你还是半个美女的份上,“嗯!”我点了点头,“只要你推荐的值得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这回该她睁大眼睛了,“我开玩笑的,你也当真呀。”
“当然当真了,君子一言,什么马也难追。”
她想了想,对收银台要了一份“冰火情缘”。
“你点的是什么?”我看到服务生在我们的面前都摆上了两个齿的小叉子,然后又在我们的面前放上了一杯柠檬水。
“冰火情缘,”她对我笑了笑,她的笑还真好看,“是一种火锅冰淇淋。”
不一会,冰淇淋摆了上来,小冰淇淋球、水果、点心分放在三个扇形的盘子里围成了一个圆,圆心放着一锅巧克力浆,锅下燃着固体酒精,小冰淇淋球共15个,分5种颜色摆放着,还有精美的水果盘和点心盘。
“知道这五种颜色是什么味道的吗?”她抬起头望着我。
我摇了摇了。
她又笑了,告诉我,这些分别是绿茶、柠檬、草莓、巧克力和曲奇的。
“你经常来吃?”我对于她知道这么多有关哈根达斯冰淇淋的知识感到吃惊。
“也不是,”她已经开动了,把冰淇淋球、水果、或是点心在热巧克力浆里转一圈,像吃夹心巧克力一样,然后又品了品柠檬水,“我只是一星期来吃一次而已。”
天了,才一星期一次,那一个月下来就是好几百呀。
“你是做什么的?”我对她的职业开始产生了兴趣,我想,她肯定是个白领,而且是个小资型的白领,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吃这种又费钱,而且吃不饱的东西。
“我?”她又喝了一口柠檬水告诉我,“广告设计。哎,你怎么不吃呀?”
我学着她那样,小心翼翼的蘸着巧克力浆,结果却粘得一手的巧克力。她看着我笑了起来,“那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添了添手上的巧克力,“我是个写手,网络写手而已。”
“哦?作家?”
“不,只是坐家而已。”
“知道吗?”她对我说,“这份冰淇淋就像是我们的爱情一样。表面上看上去就像火一样的热烈,可是当你品尝它之后,才发现原来是那么的冰。”
她的语调一下暗淡下来,似乎充满了哀伤,我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请我吃冰淇淋,我要走了,走之前可以给我你的电话么?”
我拿了一张名片给她,“你叫魑魅魍魉,四小鬼?”她问。
“是的,这是我的网名,我的朋友都喜欢叫我小鬼,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好吧,小鬼,我走了,有空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她站起身来,穿上了外套。
“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和电话呢。”
她想了想,“那你就叫我哈根达斯吧,我的电话嘛~~~~”
她用手在我的手心上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如果你记得住就发短信给我吧,拜拜!”
二、约会
当我快吧这件事淡忘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她的。
“小鬼吗?你还记不记得我?哈根达斯!”
“当然记得,怎么?有事吗?”
“嗯!”她说:“我们找个地方谈吧。”
“好吧,”我想了想,“你说个地方吧。”
“你知道东坡街有一个新东方天地吗?那儿有家星巴克咖啡厅,我在那儿等你。你现在能来吗?”
“好吧,我尽快赶赶过来。”
在星巴克咖啡厅,我看到了她,和上次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就是脸上多了一丝阴云。
“怎么了?”我问她,“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我,就算天掉下来你也只当是绵花糖把它吃了。”
“其实也没什么了,过两天有一个聚会,我想让你做我男朋友陪我去参加。”
“哇,就是要我陪你啊,先说好,我不卖身的呀。”
她一下笑了起来。“什么呀,你到底行还是不行?”
“行~~~~~~~~~,可是为什么不找你男朋友呢?而且你一个人去也可以的呀。”
她叹了口气。“这次她们都带恋人来,就我一个做电灯炮,我说不去,她们非要我去,没办法只好找你帮忙了。我男朋友嘛,在上次见到你的前一天就分手了。”
她看我没说话,用手在我眼前一晃,“喂!在想什么?”
“没!”我回过神来,怎么感觉像拍电影一样呀。
“那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呀?”
“同意,只要你信我,当然同意了。”
第二天,我和她来到位于西湖付近的一所住宅区内。
唱歌,玩牌,她的朋友在做什么的都有,只有她站在位于七楼的凉台上,望着远方。我走了过去,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为她披上,杭州的春天还是很冷,不由让人联想到“二月春风似剪刀”的诗句。
在为她披上那瞬间,我突然感到她的身子微微一震,“怎么了?吓着你了?”
她摇了摇头,“好久没有人为我披上这样一件衣服了。”
“不会吧,你男朋友呢?他以前从来不会为你披的吗?”
问完我就知道是我错了,她的泪水不停的流了下来,“其实我知道他不爱我,但我一直爱着他,我以为只要我留在他的身边,他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的,但是他没有。表面上我是她的女友,实际上说是他的情人还差不多。他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考虑过我的感受。直到那天我看到他和别和女人睡在一起,我就知道,我和他已经不再可能了的。第二天在哈根达斯遇到你,让你请我吃哈根达斯,本想放纵自己,可是到最后我才发现我做不到,所以,那天还没吃完我就匆忙走了。我把电话写在你的手上,只是想看看你是否会打给我。如果你还记得我的电话打给我,也许我会完成放纵自己的愿望,可是你没有打。后来,我用了一个星期去你名片上的个人主页看你的文章,去了解你,才发现你是个内心丰富的人,所以才打电话给你请你帮我。”
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正好这时,她的朋友叫我们进屋吃饭,她才擦干了泪水。
“对不起,让你听我说了这么多,是不是烦了?”她抬起红红的眼睛望着我。
“怎么会?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告诉我吧,你的心事有我愿意听!”
“哇,你的眼睛怎么红了?”她的朋友突然发现了什么,一下指着我,“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我愣在那儿,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站了出来,挽着我的手,“你们别胡说了,她对我很好,才没有欺负我。”说完,将头靠在了我的肩上。
“哟哟哟,这么快就向着人家了,以后怎么得了?”她的朋友们边闹边起哄,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要从那个男人那搬出来住,问我能不能给她找个地方。
那就到我这儿来住吧。我对她说。
三、变故
我现在住的是二室的房子,隔壁的室友三天前就搬出去了。
她搬进来后,这儿的确不一样了,每天她都会把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每天都会买两束花,她的房间一束,把另一束放在我的房间。经过她这么一收拾,我的房间,变得清新多了。
每天下班后,我都会买来很多菜,而后由她下厨,我们一起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晚上,我会在电脑面前在一些喜欢的BBS上写文章,而她则会在我的电脑中放上班德瑞的音乐,然后将脸贴满黄瓜、鸡蛋清之类的东西,躺在我的床上,看着《瑞丽》,时不时的,我们会聊上两句,但大多数的时候,她总是很安静的躺着。做完面膜后,再回自己的屋内。
我们每天重复总这样的生活,虽平淡,但也有趣。可是有一种改变,却出现在你我的眼中。是的,我想,我们喜欢上了对方。
也因为这样,我们的生活改变了,她不再到我的屋里,而我,下班之后也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家。
一天周未,她突然打电话给我。
“可以请我吃哈根达斯吗?”她把我带到了那家冰淇淋店,Haagen-Dazs的牌子依旧那么引人注目。
“当然可以呀,”这是我们合好的好预兆,可是我偏偏不该多嘴,“怎么想起要我请你?”
“不想请呀?”她露出了一丝丝的不开心。
“怎么会?”我忙说,“你想吃什么”
“哼!看你那么勉强。”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我忙拉住了她,“是我不好,你也知道我不会说话。这样吧,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真的?”她突然笑了起来,可是我着觉得这笑隐藏着什么,“那好,我不要你请了,我请你吃。”
“你请我?”这下我更吃惊了,但为了不再让她生气,我同意了。
那天我们去了西湖,玩到了很晚,也喝了很多酒。那天,我们都喝醉了,相互支撑着回到了家。
推门进了她的房间,本想把她放在床上,谁知重心不稳,我们都倒在了床上,无意中,我碰到了她的唇。我们都愣了一下,而后我们相互的吻着对方,衣服,被一件件的脱了下来,当我伸手触摸到她那件胸衣时,突然停了下来,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至少现在不能。
“对不起。”我为她拉上被子,回到了房间。
那天睡得很沉,醒来时已经下午两点了。起床后,才发现,她已经不在了。不仅是她,她的行李也随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我收到了她的短信:我在去机场的路上,我想我要离开这儿去成都,在这儿,我以为可以找到我的爱,但我错了。杭州虽大,但没有我的容身之处,认识你很开心。如果你以后喜欢上了一个女孩,记得去请她吃哈根达斯。
四、真谛
赶到机场已经是下午三点五十了,我在前台查到飞往成都的飞机是16:30分起飞。可是,我已以找不到她的人,我赶到广播室请求广播找人,可是,她依旧未出现,我想,她是在躲着我。
飞机起飞了,候机室的人少了,终于,我失望的离开,我没有发觉,她,就站在我的身后。
离开机场,我又到了位于国贸的这家冰淇淋店,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在墙上还有一排字:爱她――就给她哈根达斯。
刹那间,我什么都明白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已经晚了。望着那品种繁杂的冰淇淋,不知什么时候还会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可以请我吃哈根达斯吗?